春节——过年就是数个人头

  又是一年春来到，春节的假期刚刚过去，今天是开工的第一天，我回到公司拿着老大给的惊喜开工红包，心情愉悦，有着充足的干劲开启新的一年。我就不在此发下多么规模宏大的新年愿望，一年一定会比一年好，而今年我的新年口号也变了：用力认真地生活。
  今年的春节对我和我的家庭来说来说是有史以来最有意义的春节，和以往的“乱糟糟”不同的是，今年我们的春节多了不同于以前的温馨和快乐。妈妈果断的一句：断舍离，开启了我们家庭新的纪元。
  在今年1月28日坐飞机回家的时候，相比以前多了一些期盼和激动，期盼的是许久不见的父母和正在完成脱变的哥哥，激动的是我知道今年回去，会以我作为导线，摆脱过去，点燃新年的烟火，焚烧旧时代遗留的残渣，重拾光明和希望。当然期待的还有妈妈准备的大餐。
  家宴是体现一个家庭的文化，家风，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厨房辛勤的劳作的妈妈，在一旁和妈妈说话解闷顺便打打下手的哥哥，在客厅拖地打扫卫生的爸爸，还有无所事事在客厅坐着剥着橘子皮的我就是家宴的开始了。妈妈从下午四点开始就一直在厨房忙碌，切菜、腌肉、捣蒜、剥虾、油炸、清蒸、香卤……
  妈妈：“儿子帮我烧壶热水。”
  我：“烧好了！”
  妈妈：“这螃蟹的做法是你阿哥的主意，难吃了他全锅。”
  我：“妈妈，你确定这样煎不会胡吗？”
  哥哥：“不会，小火慢慢煮就行。”
  我：“你确定螃蟹底下放鸡蛋？”
  哥哥：“菜谱写的放鸡蛋清。”
  我：“那你加整个鸡蛋？”
  哥哥：“只放鸡蛋清太奢侈了。”
  我：“……”
  每次我和哥哥回家，家里总是会出现一些稀有的食材，这些食材对于在大城市里工作生活的我真的是不可多得，比如刚刚从菜园子里摘下的新鲜蔬菜，没有任何的农药和化肥；刚刚抓来的走地鸡，没有吃过任何饲料和激素；在优质水源下成长的活蹦乱跳的鱼，和各种才从海洋打捞上来的海鲜。这些食材甚至让人觉得无需过多的烹饪，稍稍炝水既是美味。
  妈妈：“这些菜都是你哥师傅种的，还有他刚刚送我们的两只鸡，都是他自己养的。”
  我：“阿爷不会是知道我们要回来，然后马上就送东西来吧？”
  妈妈：“对的。”
  我：“阿爷的东西真的好。过两天我们去看看他。”
  对我来说家宴的装盘不需要多么华丽，简单的盘子加上简单地盛满，不管多大地盘子一定是堆成一个小山包，轻轻的一个抖动食物就要从山头欢快跑下。老酒肯定是我家家宴少不了的东西，陈年的葡萄酒在岁月的烹调下愈发明朗，色泽黑紫发亮，酒香淡淡典雅，只是瓶塞早早地退了休，软绵绵的身体拒绝和任何起瓶器合作，将其打开着实是废了不少功夫。
  我：“换这个起瓶器试试。”
  爸爸：“不行。”
  哥哥：“软木塞都烂了。”
  爸爸：“算了，直接把塞子弄碎，过滤一下，直接把酒倒在醒酒瓶里。”
  妈妈：“纱布在柜子里。”
  哥哥把纱布叠了又叠，四五层厚厚的纱布直直地崩在醒酒瓶口。
  爸爸：“不用这么夸张吧，两层就可以，把纱布弄成漏斗的样子，不要崩直。”
  我：“你们医生都是这样过滤病毒的？”
  哥哥：“……”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了，我们的家宴没有高深莫测的仪式或者繁杂的餐桌礼仪，妈妈的一句：快吃，快趁热吃，作为开餐的号角。这餐的起点是摆在餐桌中央的龙虾，我知道妈妈为了这餐是下了重本的，心情愉悦地拿起了一只沉甸甸的龙虾。龙虾长得奇形怪状的，妈妈说这龙虾唤作是“青龙”，整个身体由坚硬的甲壳覆盖，头顶上长满了带着锯齿的触角，细长而锋利的钳子宣誓的食材的主权地位，虾身弯曲整齐排列着一只只小小的脚，我的第一想法是这是一只穿着顶配装备的武装皮皮虾。小心翼翼地拨开虾头用剪刀剪开，虽然我不喜欢海鲜，但是其鲜味还是令我回味无穷。再回到桌上各式各样的菜品目不暇接，青色的蔬菜，红色的猪蹄、金色的炸虾、晶莹的饺子、棕色的老蛤……我们左一口右一口合理地规划着胃部空间，怕吃得多了装不下别的，又难以控制地大快朵颐。
  我：“跟你们说啊，这周易啊，你们要这么看，从孔子卦序传看，起始乾坤两卦是一种，但是如果这六十四卦不按照这个排，意思就大不相同了。”
  爸爸：“那你是怎么排的？”
  我：“既济、未济对应人出生的两种状态，以这两种为始向外辐射。”
  ……
  哥哥：“我跟你们说，前段时间我推测的那个病人病因确实是那样的，但是科室用错药了。”
  妈妈：“那怎么办？”
  哥哥：“后来给做手术抢救了。”
  ……
  爸爸：“单位那个人，给我排班，排的什么初一初二，还不跟我商量，跟那人翻脸了，给我调换了过来。”
  我：“扯淡嘛，初一初二谁上班嘛！”
  ……
  妈妈：“这个特别好，这些香肠肉都是自己的，然后去找人加工的。”
  ……
  许久家宴结束后，还剩下的菜还有很多，我知道剩下这些美味佳肴可能得吃到初三左右才能消灭干净。我哥帮着我妈妈收拾碗筷。不一会儿，四人一起到客厅看电视。
  现在的春节也许已经看不出什么年味，现在也不看联欢晚会，连小小的县城也不让放鞭炮了，街道上各种店面早已关闭，路面上干干净净，冷冷清清，偶尔经过的稀稀疏疏的车辆也在告示着我们这座小小的镇子在经历了一年的忙碌之后终于安安静静地休息了起来。但是对我们而言，大年三十的晚上团圆饭无论好坏都是要吃的，无论是困难还是辛苦，每年家里的冰箱也总是会被爸妈塞得满满当当等着我们回家吃饭。
  过去的几年里无论充斥着多么离谱多么丑恶的事情，在我们的眼里这些都是过去式，新的一年，新的进步，万象更新！